再看北韓一眼

撰文:丹尼爾.史東 DANIEL STONE 攝影:大衛.古騰菲爾德 DAVID GUTTENFELDER

在美國禁止旅客前往北韓的前夕,美籍攝影記者大衛.古騰菲爾德再度進入這個封閉國家,拍下不同以往的景象。

北韓有的是處處設限的法律、嚴苛的統治者,以及「隱士王國」的名聲,儘管如此,這個國家開放觀光已有很長一段時間。過去多年來,中國的旅行社帶著外國人―包括每年約 1000 名美國人進入這個國家,透過團體導覽行程一窺北韓的日常生活。

這種情形在2017年起了變化。美國大學生奧托.瓦姆比爾在平壤遭到拘留,並因竊取旅館內的宣傳海報被判刑,後來在2017年6 月 19 日死亡,讓北韓與美國的緊張關係升高。隨著平壤持續發展核武,戰爭爆發的可能性提高,美國國務院對使用美國護照前往北韓施加了限制。

在這項旅遊禁令於2017年9 月 1 日生效之前,攝影記者大衛.古騰菲爾德加入一個北韓旅行團,同團的包括六名美國人,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見識這個世界上最神祕的國家。將近 20 年來,古騰菲爾德是少數獲准進入北韓的西方記者之一。他造訪這個國家已超過 40 次,其中有幾次是為《國家地理》雜誌記錄當地的日常生活。

所有旅客都說他們是受到好奇心驅使,且幾乎所有人都表示對眼前所見感到驚訝。「這和我預期的完全不同。」韓裔美國人康艾美說。在耳聞北韓的高壓政權與缺乏自由的種種傳聞之後,她饒有興趣地發現平壤也有生活如常的一面:那裡的人有工作和家庭,就跟其他地方的人一樣。

來自南加州的優步司機布萊德.尹對北韓的集體紀律印象深刻。「那裡的人很愛國,他們真的為自己的國家及軍隊感到驕傲,而且衷心崇拜他們的領袖。」他說。當然,身為觀光客就代表待在一個泡沫裡,一切都按照計畫平穩進行,任何預料之外的行動都不被允許。他們在監督下參觀了雜貨店、保齡球館、酒廠和馬戲團。沒有人提到這個國家的核武威脅,或最高領導人金正恩與美國總統川普的唇槍舌劍。就在這趟 8 月下旬的旅程期間,北韓軍隊發射了一枚導彈飛越日本上空,引起國際間嚴厲批評。古騰菲爾德用他訊號涵蓋範圍有限的 3G 手機從推特得知此事。與他同行的人,包括官方導遊在內,都不曉得這件事。

然而,在那裡還是能感覺到衝突可能會爆發的緊張氣氛。在古騰菲爾德眼中,北韓人顯得比他之前造訪時還要緊繃。馬路上抨擊美國的宣傳看板比平時更多。機場內呈現孩童用積木造飛彈的藝術品似乎很符合當時氣氛。

圖文摘自:國家地理雜誌 No.19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