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世紀初,幾何抽象藝術(Geometric Abstraction)崛起;五〇年代末,米蘭的布拉美術學院(Academy of Arts of Brera)幾位埋首於前衛藝術發展的青年才俊組成了「Gruppo T」並在1960年發表了研究論文《Miriorama 1》,成為日後Kinetic Art ─因觀者角度不同或媒介自行運轉而產生視覺變化的藝術形式─之重要發展基礎。在此同時,六〇年代,以光學技術原理為基礎,線條、形狀、色彩週期排列組合為特色的歐普藝術(Optical Art)風潮興起。出生於七〇年代義大利,Esther Stocker承接了這些藝術形式發展的遺產,像是命運的安排般進入米蘭布雷拉美術學院,並至美國加州的帕薩迪納藝術設計學院(Art Center College of Design in Pasadena)繼續深造。從畫作、裝置藝術、牆面與室內設計,Esther Stocker創造的幾何黑白空間其實是她腦中無色思考的具現化。以結構與形式為實體,一種嚴謹數學式的隨機排列與延展來描繪她心中的混亂與中斷,關於她自身,也是將觀者吸入的幾何浪漫。本期《PPAPER》有幸邀請到Esther Stocker來與我們談談她的創作理念,以及其感染力十足的思考模式。
不得不說這種老調重彈很有趣,而且我欣賞你們如此開誠佈公又不加思索地這 麼說─就是人們認為黑白幾何是「冷」的。
你們怎麼會這麼想呢?我覺得方形很性感(hot)啊。
就算有個人不是把整桶紅色顏料直接往畫布上潑,而只是把某個方形往旁邊移
一點點,他也是有熱情的。
或者想想看,有人畫了一個正五邊形然後讓另一個人沿著邊線跳舞,不是也蠻浪漫的嗎?相信我,我覺得我創作的那些方形都挺浪漫的。
然後,把紙揉成紙團的那股能量─很大一張紙─如果我不把它投進垃圾桶,而是做成一個雕塑品呢?
所以說我必須糾正你們對義大利人的看法,然後我想可能要輪到你們解釋,我的作品是哪裡沒有熱情了呢?(笑)
我的腦袋就是這麼運作的,或說看起來是這樣,我思考的時候腦中沒有顏色。這可能是因為我所有作品都是關於那些無法真的看到的東西,關於形式、結構、系統⋯⋯關係⋯⋯它們有時以各種非常瘋狂的方式存在於我們的周遭,沒有人看得到,但可以思考,至少我會這樣。我整天都在思考它們。
怎麼改變一個關係。怎麼連結,怎麼逃離。
怎麼改變一個形式,創造一個洞然後走出去。怎麼樣不是一路從 A點走到 B點,而是解放整個路徑。或者替我的日常生活跟存在找出一條不同的路線,不同的形式。
我思考著形式沒有所謂好壞,只是我們還是會期許它們是某個東西。冷或熱。朋友或敵人。為什麼我們一定要這麼想呢?我的作品大概就是在描述這樣的思考過程。